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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從前有過的一切,或許這會是另一個開始。
謝謝你願意走進我的生命中,無論你是否願意。 謝謝曾經在某個晴朗的日子裏,你綻放的笑容。 謝謝,還有對不起,我的存在卻讓你更寂寞了。
那天西憫只是碰巧回家拿個東西,沒想到臨走前碰上家裡新房客、大姐相交已久的智者密友時,居然會被對方來個當頭棒喝──
『你那樣子有夠難看,我真替你姐姐感到難過。』 『那關妳什麼事,妳不過是個房客,沒資格對我的事下評論。』 『就憑我是你大姐交往多年、跟她一起看著你長大的好友。不要怪我烏鴉嘴,我只是奉勸你一句,再喜歡的東西也會有膩味的一天,屆時你就會曉得自己當初有多麼愚蠢。』 西憫想反駁對方的話。 喜歡一個人而為其所表現出的行為不是愚蠢的、是有意義的,能夠讓對方曉得自己的感情,能夠坦率面對自己的心那裡愚蠢了?但是他連反駁都沒有機會,看對方的背影,他只能握緊拳頭,告訴自己不要和那種人認真。 把這件事告訴大姐時,她睜圓了一雙眼,眼底寫滿驚訝也有了然,更多的是長姐才會流露出的無奈與疼愛。 女神官伸手拍拍他的頭,像幼時哄著他那樣,良久,又嘆了氣。 『她說的,也沒錯啊。』看到西憫皺眉想開口,又繼續說下去,『你能喜歡一個人多久呢?或許當下你會覺得是永遠,但是時間久了,你會曉得或許那並不是永遠,而喜歡會有保存期限。就算是永遠罷,那你能保證哪天他先你而去,難道你就要抱持著那樣再無可回應的絕望的愛情存活嗎? 西,大姐沒有不樂見你和他在一起,我也很高興看見你因為他而變得比以前還要快樂。但是你要記得,你們在一起的速度太快,這樣的感情也容易冷卻的快,要怎麼長久、要如何面對萬一失去的後果,這些都是你該考慮的,不是嗎?』 那些話在西憫腦裡久久揮散不去。 西憫其實不太懂那樣的想法。喜歡一個人,為什麼非得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不就是想要和那唯一的一個人一直在一起而已嗎,為什麼還要算計到以後或許根本不會有的分離? 她們的話開始讓西憫感到不安,或許那是因為從未想過的事情被人挑出來講明了,也或許他根本沒想過兩個人會分開的可能性。可是自小養成的、聽從大姐意見的習慣,卻又讓他不得不思考起大姐說的話。 如果祐祐真的哪天不在自己身邊了,那自己該怎麼辦? 又或者,如果自己不在祐祐身邊了,祐祐會怎麼辦? ※ 西憫這幾天特別容易恍神,脾氣也很糟,以往那個愛調侃人又多話的西憫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禁不起玩笑的西憫,小小一個玩笑就會換來不留情的冷眼,或是一聲警告似的冷笑。還戴上面無表情的面具,默默坐在路燈形成的陰影裡,簡直都要比習慣處於黑暗角落的刺客還要陰沉沉的了。 公會裡的人都不曉得西憫怎麼會變成這樣,於是矛頭一致拱向某人── 「欸欸欸,啊你家阿西是怎樣?因為你不跟他睡所以欲求不滿在遷怒膩?」 「靠腰!」執祐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急急跳了起來,「他最近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你們多久沒看他在公會頻上開口,我就多久沒看到他了好嗎!」 「沒看到他是不會用密頻密他喔?」 「……你以為我沒密過喔。拎北密到差點氣得把通訊器摔了,那傢伙還是沒開密頻,他這樣是要拎北密個屁啊!」 「齁。」 一群人又轉回頭,有默契地圍成一圈,窸窸窣窣的開起小組會議。 「既然不是被他的祐祐哈尼踢下床導致欲求不滿,那還有什麼會讓阿西整天擺死臉的原因啊?」 「還是忙什麼秘密任務,忙到進入焦躁期?」 「哪有什麼秘密任務,就算有任務大家一起解就好啦,阿西用不著自己一個人默默去。」 「而且更奇怪的是……以前不管出團完多累,他還是有辦法把祐祐搞到一整晚都沒睡,怎麼會現在連動都沒動祐祐一根汗毛啊?」 「該不會是……」 「應該不可能是……」 「難說喔變了心的男人什麼事都有可能……」 「哇咧,所以是阿西外遇了?」 一直蹲在他們旁邊聽的某人終於受不了這群大男人八婆似的對話,朝那些傢伙一腳踹翻自己腳邊的手推車,「靠杯,你們到底是在亂說沙小啦!」 ※ 公會頻上討論得亂烘烘的,在場的當事人之一理所當然義無反顧地被攪和下去,而另一個不在場的當事人則恍然不覺自己已經成了公會話題的中心點。 「……你這樣子真難看。」 「嘎啊?」 同樣的一句話,在西憫耳裡卻有天差之別,大姐密友的話聽起來很刺耳,大哥則是讓他有點摸不著頭緒。 「有什麼事都等陪我衝完等再說吧。」看起來沒什麼肉的以希恩,畢竟是戰鬥型鐵匠,力氣比西憫大很多,一把將西憫從客廳沙發拖起來的動作做起來輕而易舉,「或是你什麼時候想找我說了,那我就停下來聽你說。在你還沒想說之前,我們先去賺錢衝等吧,等級都被你跟其他弟弟妹妹趕過去,害我這陣子一直被那兩個小管家婆唸得要死……」 西憫苦笑,低聲問完哥哥要去哪裡後,閉上眼吟唱再熟悉不過的咒語。在哥哥之後踏入光圈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跑回家有好一陣子,這段時間完全沒跟公會的大家去團練。 其實會選擇回來家裡睡沙發,最重要的原因是西憫沒辦法對家人露出在外面一副比黑淵騎士還陰暗的樣子,與其待在外面擺出那死樣子影響別人,不如回家的好。西憫就是抱著這種想法才丟下在公會的房間、還有暫時無法面對的人,把所有能夠找到他的方法都切斷。 他還記得決定要回家的那天,祐祐第一次跟他說對不起,那樣低聲下氣的祐祐,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 那天出團西憫不管怎樣都定不下心,心裡滿是煩躁、焦慮,連面對平常公會同伴們的閒聊也覺得非常不耐煩。後來在南瓜田全員趴下後,只好收團,全部人飛回主城。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在臉上掛起面無表情的面具。就算無法控制自己散發那種奇怪的氣氛,至少把臉遮掩起來,不要直接影響其他人也好。 明明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生理與心理還是沒辦法拒絕祐祐的靠近。當聽著那個人對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喊讓開的時候,應該要高興的,高興他自己主動靠進自己的不是嗎?但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在他伸手揭開自己的面具時也沒有阻止,只是沒辦法笑而已。 不能這樣對祐祐,他什麼都不知道,西憫這麼告訴自己。 可是只要一看到祐祐,就會忍不住想起智者說的話,面對這樣的祐祐,他真的有一天會膩了、會不想再與這個人有所往來嗎? 光是想著那些,結果連對方的唇貼上自己時也沒察覺,直到唇上的溫度驟失、被人喊著才回神,只好用一句在想事情敷衍帶過自己剛剛的幌神。 『現在的你會主動親近我,那會不會也有不再這麼做的一天?』西憫很想問他,可是旁邊有人,問不出口。 聽見其他人在對祐祐起鬨說撲倒阿西就有反應了的時候,西憫忽然生氣起來,為什麼其他人都要來干預他們兩個人?不管什麼,那都是他跟祐祐兩個人的事,其他人憑什麼在旁邊出主意。儘管在祐祐撲向自己懷裡時還是將他抱住,西憫卻沒辦法克制自己不要遷怒。 於是冷冷地瞪了起鬨的神射一眼,「不要亂教他。」話才一出口,西憫馬上就察覺這樣不行,再待下去的話會把氣氛搞僵的。匆匆丟下一句他手受傷不想做太大的動作、要去商店街逛逛後,就頭也不回地放出傳陣逃離現場。 聽著公會頻裡祐祐與其他人的閒聊,西憫的心裡有點複雜,可同時也慶幸自己離開了那裡,不必多難受。 跑去夢羅克城郊,打了幾張要給祐祐的小雞卡片後再回到主城,心情也慢慢沉澱下來。 「來,今天的目標達成了。」把卡片交到祐祐手上時,聽見他吐了一口氣。 「我以為你生氣了。」 「生什麼氣?」 「感覺你好像不想理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那種事,該怎麼說你才會懂呢? 西憫明知說出那樣的話會令對方受傷,也沒辦法,「如果天天黏在一起的話,你也會膩、會覺得很煩吧?如果能拉開一點距離的話,或許就不會了。像這樣保持一小段距離也挺好的,不是嗎?」 「如果啊、拎北要是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才對。 「沒這回事。你就當我累了吧,別想太多。」 晚上互道晚安後,他們沒有在同一張床相遇,西憫站在樓梯間看執祐進了那間不屬於他們的房間後,就悄悄回家了。家裡沒有多的床位、他也不想睡沙發,硬是跑去哥哥的房間,像小時候那樣擠著一張床睡。 然後,就是現在這樣了。 「哥,有什麼辦法能夠跟一個人一直在一起?」 「為什麼你會想要問我?」 「因為現在只有你在我身邊了啊。」 「那種事應該是你跟對方一起解決的吧,問我也沒用。」以希恩伸手揉亂西憫的頭髮,像小時候後者尚不及自己的腰那樣,「一個人之所以想跟另一個人一直在一起,不就是因為在他身邊會讓自己很放鬆、很開心嗎?如果同樣地,對方也是這樣看待在身邊的你,那為什麼你不要直接去找他說清楚?」 「他啊……」西憫笑得身體聳了幾下。 「嗯?」 「哥,賢羅姐之前說我遲早有一天會膩了他,我說她說錯了,不是會膩、是會怕。也不是我不肯去找他,而是我害怕他的答案不是我想聽的那個。說起來你大概不相信吧,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沒有說過他喜歡我這回事。雖然知道他不是隨便跟人上床的類型,可是我還是很想從他口中聽見那句話,一次也好。如果他承認我有站在他身邊的份量,我就不會像現在一樣這麼害怕了。」 「……這樣。」以希恩點頭。 「這樣的我蠢斃了,有夠沒用的。」 「的確。如果讓亞拉知道了,你一定會被她貓趴在地上踩。」以希恩打了個冷顫,他甚至能在腦子裡想像二妹踩在二弟身上邊踩邊罵的那股狠勁。 「一定的。」西憫看哥哥的樣子,也曉得哥哥現在腦子裡的畫面是什麼,忍不住跟著笑了。 「嗯,所以你說完了?」 「都說完了。」 「既然可以說出來,腦子應該也整理好、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大概吧。」西憫伸手爬了下頭髮,「要是我沒有把事情搞僵,現在大概不會跟你在這裡,怎麼說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也得我去解決。噯啊,總之,如果想要得到什麼的話──」「『就必須自己先伸出手去搶!』」 這可是他們家務必遵守的家規第一條。 「其實我很羨慕你呢,哥。」 「嗯?」 「如果像你一樣無欲無求的話,現在就不會這麼狼狽了。」 「你也只是說說而已……明明很樂在其中,還敢這麼說。」 「那是因為哥你不曉得你弟媳有多可愛。」 「等你搞定以後再來跟我說弟媳如何如何吧。」 ※ 「他說,『你有什麼要忙就加油吧,我再也不會繞著你打轉讓你煩惱,我不想要沒有回音的等待,多謝你之前的照顧。』」頓了下,「這是執祐要我轉達的話,在這之前他說他喜歡你,不過我想這句話來得太晚了,不是嗎?」 執祐。連稱呼都變得如此公式客套了嗎?西憫抬頭看著他的大姐,忽然覺得眼前人如此陌生,連帶的、身邊的人以及全部都變得如此遙遠,伸手可及的一切卻是咫尺天涯的距離。 「西……」以希恩難得表露出擔憂之情,手才想攬著西憫的肩膀,卻被他一手揮開。睦染拉住以希恩,對他搖頭。 「這是他做出的選擇,可是……」睦染在關門前對西憫說了最後一句話。 可是。 「為什麼妳要故意那麼說?明明、明明就……」 「就還有機會挽回嗎?」 「難道不是這樣嘛!」 「恩,你也知道西是我最疼的孩子,所以……我希望看他長大,讓他曉得世界不只是平順的,不是他想要就可以得到一切的。我疼他,可是我不要別人寵他,再說了,你不覺得祐祐會是那個讓西長大的存在嗎?」如果這樣能讓他長大的話,那麼傷他一次令他痛一次又何妨。 「妳不需要多補那一句話。」 「我剛剛已經對西說過理由了。」 「我真不懂西……也不懂妳。」 「等到將來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某一個人,那麼你就會知道西這段時間以來的掙扎、快樂、喜悅還有淚水究竟從何而來。而在這之前,你不懂也沒關係。」 現在我們只要一起看著西怎麼站起來吧。無論他追或不追。 那天晚上,西憫的房間平靜得讓職業為十字刺客的芙亞拉犯起職業病,幾度意圖潛進房間看那孩子是不是懸樑自殺了才會這麼安靜,卻總是被睦染揪住衣領、一把丟到樓下客廳去。 妳管他做什麼。睦染笑著說。最後乾脆讓巫師三弟在芙亞拉身邊施了冰牆,凍到她保證不再打闖入西憫房間的算盤時才放人出來。 隔天,一向最早起的火焱發現廚房裡傳來陣陣食物香味,驚訝之餘,已經被從廚房走出來的人拉著按到椅子上坐好。 「好久沒做早餐了,焱焱幫忙試一下味道吧?」 火焱聽著二哥一邊說「不知道會不會讓人一吃就吐呢」,一邊從廚房端了許多食物出來。在她記憶裡已經很久沒吃到二哥做的早餐了。以前二哥還沒正式考上神官時,為了要趕去中央大教堂受訓也會很早起來,那時候都是二哥做早餐給她吃的,直到二哥考上神官、開始忙了,才換成她負責大家的早餐。 「二哥、」她抓住了二哥正要為她倒蘋果汁的那隻手,「你還好嗎?」 「為什麼這麼問?」西憫臉上端著笑,微偏著頭看她。 「因、因為……」二哥你在哭吧,心裡在哭吧,難過的話為什麼還要強擠出笑容呢? 「沒事,再難過還是要吃喝拉撒睡吧,只不過是失戀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西憫拍拍火焱的頭,「再說我也想休息一陣子,就當作是在家治癒失戀傷口的沉澱期吧。」 之後西憫若無其事地將話題轉到了火焱即將面對的舞姬考試,閒話家常間,也沒有再提起那件事。其他人陸陸續續醒來,走進餐廳時看見桌上的豐盛早餐儼然化身成一群餓壞的野狼,眨眼間就將滿桌食物一掃而空。 西憫伸了個懶腰,丟下一句回籠覺後就要上樓回房間,卻在轉身走出餐廳後被後面追上來的火焱拉住。 「二哥,你去找他吧。」 「不了。」西憫輕輕推開火焱拉著自己衣服的手,「如果那是他所希望的話……」我要憑什麼追上去呢?不可能了。到此為止了。 如果我只會讓他從一個人的寂寞裡感受到無人陪伴的失落,那麼,只能到此為止了。 「這樣的話你們都不會快樂的啊!」 「焱焱……」西憫又笑又嘆地喊她,「那天我和大哥從練功的地方回到普隆德拉時,街上明明那麼多人,我卻遠遠就看到他的身影,那時還有一個女悟靈師在他身邊。雖然他表情有點無奈,但是女悟靈臉上那種笑容我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一種待在心愛的人身邊就無比滿足的笑容。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或許就可以填補他的寂寞,在他不安時也可以好好安慰他、不會讓他默默忍受吧。」 「可是他說了他喜歡你啊,這樣的話二哥才是陪伴他最適合的人選吧!」 「焱焱,我只懂得把他拽在身邊,但是這樣對他而言不夠啊。而且,只要有他那句話就夠了。他終於是第一次出於心甘情願的說了喜歡我唷,雖然沒有親耳聽到真的有點可惜呢。 若他希望那樣,我會做到的。我選了他,也願意接受他的選擇,這就是我的選擇。」 西憫擺擺手,就回自己房間了。剩下火焱一個人站在樓梯下。 「焱焱,別擔心西了。」 「大姐……」 「真的是他的就會是他的。換個角度想,如果這樣能讓那個人知道身邊沒有西會多難過的話,那麼他們終究會在一起,這也不是你我能夠強迫的,不是嗎?」 「嗯。」 今天的天氣未免晴朗過頭了吧。西憫不得不翻身下床,拉上窗簾才有辦法睡覺。窗外有個鐵匠正拉著手推車經過,西憫動作停了下。 第一次見到那個人,也是類似今天這種日子吧。西憫不自覺想起了初遇時,鐵匠對他露出兩顆虎牙、笑得率性自信的模樣。 能夠在這麼晴朗的日子裡想起他的樣子,真是太好了。 能夠在自己的生命裡迎接他曾經的到來,真是太好了。 能夠遇見他,真是太好了。 END.090509 00:31 PR この記事にコメントす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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